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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预留纸上名—罗国士艺业趣谈
信息来源: 发布时间:2010年1月28日9:23 文章编辑:syxw
郭兴文
 
    舞动一枝丹青笔,出神入妙、功参造化!
    画花卉,朵朵如少女含情,枝枝似玉树临风,枝叶扶疏如裙袂飘飘,或高贵高雅,或脱俗清丽,特别是他笔下以独创“罗氏”技法画出的月季花,犹如二八佳人,清纯俏丽,堪称一绝,被誉为“月季王”。
    画小景,寒汀远渚,潇洒虚旷,雾罩烟绕,意境空灵,一派情趣盎然的田园风光。画山水,群峰云海、丛峦叠嶂、景象万千、大气磅礴!一幅《神农架奇观》代表了他巨幅山水画最高的艺术成就!
    写书法,或行或草、兼工魏碑、刚柔兼济,结体取欧体间架之严谨,颜体字的雄浑大气,苏体字神韵飞扬,又有赵书的流畅透美。广纳传统诸家之长熔于一体,其书法作品自然妩媚,风韵潇洒,运笔或疾或速,飞白与逆涩共存,用墨或枯或润,苍劲中见婀娜,风流蕴籍。
    他就是罗国士先生,七十载寒暑勤奋耕耘,临池不辍,在书法、画坛上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对于罗国士先生书画艺术创作的卓越成就评说文章多不胜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几位有识之士为罗国士先生已写过三部传记,其中两部是罗国士人物传记,记叙罗先生的生平艺术,读来令人回肠荡气,另一部是人民日报海外版文艺部主任高级编辑李绪萱为他写的《罗国士书画评传》,重点着眼于谈艺术成就,引经据典,都是洋洋洒洒数十万言。
    关于罗国士先生书画艺术技法创新研究及佳作评论已有很多,本无需笔者置  。只是一个春日融融的下午,我和杨照林先生一起造访罗先生。走进枫叶苑别墅那栋雅致的小楼,在罗先生布满丹青书香和奇石画的画室里,品着香茶,一边欣赏着罗国士的书画作品与新出的巨型画册,一边和健谈的罗先生聊起来。聊到他的湖北房县老家,勾起他一往情深的回忆,那是他最初萌生艺术家之梦的地方;聊到他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几年的军旅生涯,在部队里就是拿笔搞宣传的艺术人才;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他创作的连环画《智取北峰》及油画《边疆巡逻》就两次获得一等奖。自幼受江汉文化山灵水秀的滋育,到大西北浑厚黄土地上受汉唐文化的熏陶,使他在画坛上初露头角便不同凡响,受到当年长安画派的领军人物石鲁的器重与赞许。如今年已古稀的艺术家回首当年风华正茂的岁月,依然感到欣慰,即使在“文革”十年中,他也没有荒废自己的日月,蛰居在斗室里挚着地探索着自己的画艺。一进入八十年代迎来了艺术上灿烂的春天,罗国士绘画如春花怒放,尤其以他独创的画技画出的月季花独步画坛、风靡于世、享誉天下,被誉为“月季王”;更以气势磅礴、云谲雾凇的巨幅山水名噪一时。赴北京办画展声名动京华,观者如云、好评如潮;到老山前线慰问为前线官兵作书作画上百幅、真情感动军旅;他从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像旋风一样周游世界各地,两次到美国去办画展,访问旧金山、圣保罗、欧瓦塔那、普利斯顿、罗彻斯特、阿尔伯特里、奥斯汀等许多城市,荣获美国两个洲政府的赠予两把“金钥匙”珍贵礼品和“荣誉市民”证书。接着访问日本,在日本京都美术馆举办大型画展,参加台湾中国著名书画家作品联展,以“月季花”荣誉最佳作品奖;接着又访问英国、法国,在伦敦、曼彻斯特、布莱顿、诺丁汉举办画展、访问新加坡进行文化交流举办画展,一路上栉美雨、沐欧风,把中华民族的书画艺术推向了全世界!同时也把他自己推向了全世界。
    罗老先生如今以七十八岁的高龄、“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依然神采奕奕、精神矍铄,每日挥洒丹青、作画、吟诗,孜孜不倦地探索艺术的奥妙,向着艺术的更高峰攀登!欣赏品味着他一幅幅书画艺术佳作,翻阅着他那沉甸甸厚重的大画册,读着三大本动人的传记,听着罗国士老先生娓娓低沉地讲述,面对这样一位成就卓著、德高望重的艺术家,使人不由得便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佩之情。我也一时诗兴大发,在号称“诗书画三绝”的罗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信口诌了几句:“此山不与那山同,七十寒暑用苦功。丹青沥洒皆心血,墨海翻腾起蛟龙。艺业传扬欧亚美,犹披晚霞攀高峰!罗君画坛真国士,千秋预留纸上名!”
魔术师般画家手:艺业传扬欧亚美
    作为一位满目青山夕照明,年高德昭的书画艺术家,回首几十年艺海生涯,在艺术崎岖登山路攀登拼搏,在艺术海洋里探索与创新上,几十年风雨兼程历程上,多少次面对掌声、鲜花和热情的赞誉与评说,有许多难忘的有趣经历,特别是有许多忘不掉的第一次。
    和罗老先生聊起当年多次赴欧旅美画展历程,最难忘的就是1985年。罗国士先生随陕西艺术代表团由李庆伟省长率领第一次到美国圣保罗访问,那是他第一次出国踏上异国土地。美国明尼苏达州的州长先生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那时中美文化交流还比较少,美国艺术家们听说中国来了一位大画家罗国士先生,为了一睹中国画家的艺术神奇,提前在大厅里支了起了一个画油画的大画架,请罗国士先生作画。罗国士摸了摸了那大画架,笑着说:“这画架我在学生时代用过。可是中国画不用画架。”说着就让搬动大方桌拼成一个画案铺上毡,摆开画笔颜料,然后铺开了一张半透明的薄纸。当时全场一片哗然,甚至有女士发出了尖叫,这么薄的纸能作画吗?罗国士先生还未动笔,旁边的一位美国人上前动手摸了摸铺在毡上半透明的薄薄的画纸,没想到一摸就破了。罗国士先生沉静地一笑,开始表演了。他提起毛笔调色弄墨,在那张半透明的薄纸上涂、抹、点、染、皱、擦,运笔节奏很快但有条不絮,仅仅一会儿一簇色彩有娇艳月季花跃然纸上,花蕾、花瓣、花朵、枝叶无不惟妙惟肖,就连花枝上毛刺都会扎手!
    在看罗先生作画时,全神贯注旁观的美国艺术家们都屏住了呼吸!比他们自己作画还紧张。罗先生一放下画笔,美国著名大画家洛伊德·哈芬多尔先生上来便紧紧拥抱着罗先生,他激动地说:“有缘见到你魔术般地画技表演是我的幸运,你是真正的艺术大师!你的艺术绝技是属于全世界的!”说着当即将自己的画册题上“赠中国艺术大师罗先生”,送给罗国士先生。美国艺术中心的负责人戈如沃先生拉着罗国士先生的手仔细看了看说:“你这双手真是魔术师的手,在这么薄的纸上作画,画得这么好!真是不可思议!”
    其实,罗国士访问美国之前,已做了精心地准备。这次画月季正是他多年练就的绝活。一般国画是在薄薄的宣纸上作画,已经够薄了,而罗国士先生为了追求效果,总觉得在宣纸上画月季艳而不亮,厚而不透,缺乏层次与质感,他发明了用极薄而半透明的皮纸画法,采用他独创的“弧面皱”一法,使色彩丰富艳丽而富有质感,用这样半透明的薄纸作画,花的枝叶、花萼、花瓣都需一笔完成,每一笔都不可以有失误,没有半点涂抹修改的余地。罗国士先生的独创的这种画技不但使美国人感到震惊,在美国的华人圈里也很惊讶。尽管华人对中国画比较熟悉,可以当罗国士先生在华人野餐聚会上把他的几幅月季花拿出来时,这些美籍华人也惊呆了!一位华人说“你这种画法一定有神助,画得这么好,画技如此神奇!”罗国士笑道:“是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哺育了我,传统给我艺术的滋养继承中创新产生智慧,这就是我的神助之力。罗国士的书画展在圣保罗正式与观众见面时,报纸、电视纷纷报道,一时成为中国文化传播的盛事。”
    在第一次赴美国四十多天访问中,罗国士访问了明尼苏达的圣保罗等九个城市,现场书画表演八十余次,获得美国人民的高度赞誉,明州政府授予罗国士一面美国国旗,两把金钥匙和奥斯汀市荣誉市民证书。美国的报纸、电视台对罗国士的艺术活动进行了跟踪报道,明州艺术中心还将其作画的全过程制成录像带,作为开阔美国学生视野的艺术教材。在回国上飞机的时候,一直担任友好访问团的翻译冯先生握着罗国士的手说:“我一直担心美国人对中国书画艺术是否能理解接受,你这次让我们美国人看到了中国艺术的魅力!祝贺你的成功!”
    罗先生谈到他在最初访问美国时,那时中国刚刚打开国门,由于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画家对于艺术表现的对象的认识和表现方法上存在不同,西方人对中国文化并不熟悉甚至有着隔膜,陌生感,是否能认同中国画艺术尚有着不确定性。中国画艺术讲究形具神生和形神兼备,即有形则神生,有神则形活。但到罗国士先生一走进美国,走到哪里,就把中国艺术的旋风带到哪里。当罗先生第二次去美国时,一位名叫霍夫曼的企业家,把罗国士先生请到自己的别墅作画,点名请罗先生画一松鼠,罗先生欣然命笔,濡墨挥毫,几笔勾勒、几笔点染,一只毛绒绒的松鼠就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霍夫曼当时一方面感慨罗先生画得快,很能抓着松鼠的生动灵性,一方面叹道他们西方的艺术学校,先用铅笔画素描,然后再着色,得练很长时间还不一定能画好。“当然,这主要是中西绘画艺术技法差异”,罗国士先生讲到这里很开心。他还应邀到北米吉大学与中学为学生作画表演,他手中作画的毛笔出神入化展尽神奇,画奋蹄奔腾的马、雄姿矫健、画凌空翱翔的鹰、勇猛俯冲、画悠然闲散的鹤,一派仙风鹤骨,画憨态可掬的小熊猫,淘气可爱……画得越简捷越有趣,使同学们围着罗先生拍手叫好。
    他在英国伦敦举办画展时,皇家学院的教授罗善保称赞说:“我在学院讲中国艺术的神奇,诗书画印的至高境界,但是都很难懂,今天带他们来看你的画作和表演,马上都懂了!”在英国曼彻斯特举办画展和绘画表演时,一支画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东抹西涂,看得英国的艺术家神情贯注,赞叹道:“哎呀!真是神奇!你手里毛笔的表现力这么强!不但能表现形色,还能表现出鲜活的灵气和润泽感!一位在英国开餐馆的老华侨温伟芳,看了罗先生的画展,激动万分,一心想收藏一幅,可是按当地办画展约定标价的画展约定标价达一万二千英磅,他一时存的钱不够,竟将他的人寿保险费卖了来买。并对罗国士先生说:“我收藏你的画,将来要让子孙后代永远保存。你画的这幅画是世界级的精品!”罗国士回国后一直还和这位老华侨保持着通信往来,每当想起这样痴爱艺术的老华侨便感慨不已!
    罗国士先生回忆起在法国的经历更为有趣,因为早在八十年代法国总统米特朗携达尼埃尔夫人到中国访问,在陕西期间,陕西省政府将罗国士先生画的月季花作为礼品赠送给米特朗达尼埃尔夫人。达尼埃尔夫人惊喜万分说:“画得真美呀!生动活泼,鲜艳俏丽,我简直能闻到花香了!月季花是我们的党徽代表花,太感谢你们了!”
    最难忘的是去新加坡进行文化艺术交流并举办画展时,年已花甲的罗国士先生因连日劳累,就在画展开幕时,突患重病住进当地医院,虽然没能参加自己画展的开幕式,但画展依然很成功,新加坡博物馆收藏了罗先生的画,许多朋友和看了画展的人都纷纷带着鲜花和水果到医院看望他。当地医院的一位特别喜爱绘画艺术的陆大夫敬重画家的画艺,对他悉心照料,并减免了医药费。直到罗老先生回忆到此感慨地说:艺术无国界!爱美人类相通!一件件往事,一桩桩回忆,那不仅仅是他自己艺术生涯里的辉煌历程,也代表了中华民族的骄傲。
“诗书画”三绝  神农架奇观
    罗国士先生画花卉被誉为“月季王”当之无悔。可是他的山水画更具特色。罗国士先生创作过一大批长达几十米的巨幅山水画,他取材有长江三峡、武当山脉、秦岭太白、神农架等等。书画评论家评说罗国士先生的山水画,无不称其山水画气壮山河,画山则崇山巍峨、画岭则峻岭逶迤,笔下奇峰入云、叠嶂险峻,云海波卷诡谲,松涛迎风呼啸,千尺瀑布飞泻,无不给人展示出惊心动魄的壮美景观。为了画好山水他到三峡写生,到秦岭写生,登太白主峰观奇观,特别是三进神农架,搜尽奇峰打草稿。胸中藏有千山万水,笔下自然风雷激荡、异彩纷呈。著名书画评论家李绪萱称罗国士先生的“山水小景是抒情小夜曲,用器单纯;那么他的壮丽山河则是中西乐器合奏的交响乐。”
    说到罗国士先生的山水画,不能不说他的最具特色的代表作《神农架奇观》巨幅长卷。可这巨幅长卷《神农架奇观》背后也有一段鲜为人知的传奇经历。罗先生出生于神农架山下的湖北房县,与神农架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故乡情结,自幼年起就在这座充满神秘的山坡上爬树、摘野果、放牛、割柴、看山巅上云卷云飞自由舒展,听山涧溪水轻快地急流欢歌,留下了多少美好童年的记忆。自古传说神农氏在神农架里尝百草创立中药学,留有很多仙踪遗迹和美妙的神话传说,后来又有在神农发现原始野人的神秘传说,神秘大山的传奇色彩无时不吸引着画家寻美的目光,探秘的步覆。罗国士先生在八十年代连续几年三次深入神农架的大山深处写生,把深山原始风貌和迷人风景记录下来,决心用自己的画笔揭开这座大山深处神奇的奥秘,昭示给世人。深山写生行迹无疑是极其艰苦的,而且处处充满风险,但是山间美景又是人间罕见的,对职业画家来说充满了诱惑和迷人的魅力。神农架写生,激起的不仅是画家作画的强烈欲望,也激起了画家满怀激荡的诗情,我们从罗先生为《神农架奇观》所作的题画诗就可以看出画家的画意与诗情。
神农架延三千里,云雾终日锁神秘;
有人偶见野人踪,踏遍山崖觅踪迹!
禾木高耸根节稳,古枝横卧挂绿衣;
巨罅喷泉泻万仞,白练千尺隐云  ;
摩天岭上风吹雨,广漠苍茫随之飞!
天边云海浮仙岛,下临风涛万山低。
空蒙隐约猿戏藤,追风逐雨燕子飞。
古迹传说采药处,巨洞高悬神农居。
荫岩灵芝钗镶壁,白鸟红猿树稍飞。
杜鹃迎春山似醉,箭竹密生熊猫栖;
千峰破雾迎面来,会临绝顶众山低。
解怀畅饮吞细雨,极目接天人欲飞!
    1986年,罗国士先生第一次完成《神农架奇观》14米的长卷,就罗先生的这幅大气磅礴的《神农架奇观》巨幅长卷而言,刚创作出来当时艺术界就好评如潮,笔者无需饶舌再跟着喧哗。但是,我要说一点就是罗先生为这幅长卷的题画诗,从审美角度来说也许价值与画等量齐观。画家诗中每一段都是一幅绝美的画,画中每一部分又都是诗,画是诗的形象表述,诗是画意的铨释。正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画合壁更显示出罗国士先生作为画家不同于一般画家儒雅气质与风度,展示出他学问的渊博,深厚的艺术修养和才华横溢、著名诗人霍松林教授鉴赏。霍先生看了此画激动不已,数日摩挲品鉴,也一时诗兴大发,为画卷题长诗赞美道:
神农架,神农架,
洪荒之世出神农,岂曾于此习耕稼。
神农一去不复返,留此奇观壮华夏!
危峰拔地摩月窟,怪石凌空穿云罅;
天风乍吼翠涛涌,雷雨初收彩虹挂!
雾起云飞山隐形,海浪翻腾鱼龙怕;
雾敛云散海失踪,千岩竟秀花争姹!
挚云拂日松成林,神农往日憩林下;
每当松际吐明月,犹有仙人来夜话。
百兽率舞百鸟鸣,云中之君亦命架。
偶传架上野人游,此语一出惊欧亚。
渐有勇者窥奥秘,啧啧始羡乾坤大!
频年梦游身未到,一朝喜见罗君画;
画境更比梦境奇,连日披览不能罢。
罗君真国士,妙笔参造化!
且持此画事远游,海外宁无知音迓?
有欲买者慎勿卖,此乃瑰宝难论价!
    霍松林先生在我国学术界、艺术界的地位堪称泰山北斗,其眼界可谓甚高,若是一般的什么家能够得到他的金口一句赞语都会身份陡增,感激不已;而霍松林先生不仅为罗国士先生书写了这首长诗,竟然“一朝喜见罗君画,画境更比梦境奇,连日披阅不能罢,”高人同具慧眼,英雄相惜之情益满字里行间,诗中高度称赞:“罗君真国士,妙笔参造化。”
    这幅《神农架奇观》又是罗国士先生的精心画成的代表作,霍先生以精美的书法题诗,霍松林先生是当代著名大家,诗书称双绝,两人的题诗与整幅长卷珠连壁合;所以整幅作品确实是诗书画三绝的无价之宝!
但是,有些事总是出人意外,尽管霍松林先生的诗在结尾还特意告诫“有欲买者慎勿卖,此乃至瑰宝难论价。”罗国士先生几次出国办画展,多次国外巨富出重金想收藏这幅画,罗先生都没有卖。可是,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在第二次赴美展出后,回国途中,这幅精美的巨制长卷佳作却丢失了。且不说罗老先生自己心痛不已,就连霍松林老先生也无比痛心惋惜。大凡从事艺术创作的人皆知,一件精美的艺术佳作常常是在特定的条年、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情绪中创作出来的,如果事过境迁,就是作者本人也难以重复复制。书圣王曦之在兰亭聚会酒酣兴浓时写出千古独步旷世之作《兰亭序》,而当他酒醒事过之后,想再另写一篇,写了十几遍再也写不出当时的风彩神韵其难度可知。他不顾高龄年迈体衰,再进神农架原始森林写生,回来一遍又一遍重新创作《神农架奇观》,这重新一画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一直画到了跨入新世纪的2003年,十余年间一共画了几十遍,终于再次定稿。在当今到处铜臭熏天、人心浮躁、急功近利的社会里,能为一幅画如此潜下心来孜孜不倦地追求,且不说这幅画作如何,仅这种精神就令多少人感动。最受感动的当属霍松林先生,他也以六尺宣纸重新补题书写了这首题画诗,并在诗后跋中记述了经过:“国士先生于一九八六年画神农架长卷,嘱余题诗。余吟成此篇题其上。后问此卷于海外展出后遗失,甚可惜,今国士补画以六尺宣嘱补题,距初题时,已十余载也。历尽十余年艰辛,罗国士先生的这幅《神农架奇观》画与诗与霍松林先生的题画诗再次珠连壁合,当我观赏这幅巨作时,感觉到它不仅仅是一幅画,它会传世,会成为文物,不由得吟出了罗君画坛真国土,千秋预留纸上名。”
    就这样整整一个下午,几个小时三人聊得兴致勃勃。翻阅着他像册记录的艺术历程。许多有趣的故事难以记叙,数不清中外名家益美的高度评价令人叹羡。我不能在一篇小文章里不可能都记下来,只是撷取几朵生活的浪花!
    艺术是无情的,有人为之追逐一生依旧默默无闻;艺术双是有情的,对具有天赋而又以毕生精力挚着追求的探索者,便一次又一次献上成功的花环。为什么罗老先生艺海生涯中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呢?我和杨照林先生在罗先生二楼画室闲谈时,发现他的书架上,摆着一个“日”字奇石,是罗国士先生在太白山写生时亲手拣到的。他对这块自然造化的石头视若珍宝。已经七十八岁高龄的罗国士先生,早已参透世情,宠辱不惊,面对许多书画评论家对他天才艺术家的赞誉,若有所思地说:“天才分两部分躲藏着,一部分隐身在世界艺术宝库里,一部分躲在时间里。谁能抓紧时间,付出最大的努力打开世界艺术宝库的大门,谁就能找到。我六七十年从不敢懈怠一日,到现在还在每天都在努力,艺术探索无止境,天才不敢说,努力和汗水使我能偷窥艺术的堂奥。!”这就是一位艺术家的自白,一位艺术家几十年来不懈地追求!这块带“日”字的奇石,正是一位老艺术家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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